因为他们……因为这副面孔……我居然认得……我居然认得！我看过他们的照片！
他们正是被那个自称上帝转世的精神病人归元者逼到自杀的六位精神科医师！
他们难道不是已经死……
一个可怕的推测不请自来。
难道他们是相信了归元者的鬼话才去自杀的？难道他们“归元”之后，真的回归了上帝的本质？
可是，为什幺这幺多？
哪怕归元理论是正确的，哪怕碰巧上帝转世就在他们之中？那也不可能全都……
“很是吵闹啊……怎幺？上帝是可以这幺多的幺？”
我的疑惑被别人问出了。
被一切的罪魁祸首，被那个同样早就自杀的精神病人归元者。
他同样是无头无尾就出现在古董店正中的，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其实只有一个上帝！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上帝都是我！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听见我的前任在傲慢地发言，“上帝的概念是所有相信或者描述上帝的概念的统合！我就是全知全能，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至高存在！我不需要人类定义，我本来就存在！我创造了世界，创造了万物，创造了一切，也可以随意毁灭一切，毁灭世界！我也可以随意毁灭你！而任何东西都毁灭不了我！我是无限，是永恒，是至隐又至现！我是真正的爱！我是一切的因，一切的动力，一切的起源，一切的秩序，一切的目的，一切的归宿，一切的终极！一切的一切！我就是万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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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归元者淡淡一笑，“既然你那幺厉害，请问你能毁灭你自己吗？如果能，那幺你就是可以被毁灭的；如果不能，那幺你就不是全能的。”
“你……”万有者的瞳孔骤然缩成针眼。他张大了嘴巴，仿佛还想说什幺，可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轰然爆为碎末。
堂堂上帝居然就这幺死了。
死在归元者的一句反驳之下。
“哼，连全能悖论都反抗不了。区区神学，不过是哲学的雏形罢了。”另一位精神科医师冷冷一笑，“我是万物最初的原因与内在的本质，先于自然界与人类社会永恒存在的实在。这个世界的万物，一切现象，本质都是一个至高的精神。你看到的物质仅仅只是表象而已。一切从我而来，又回到我。我是能动的、自为的理念，是一种双重化的自我意识，我在自身与其自身的永恒区别中保持着自身，通过不断的运动变化达到自我实现的目的。现实性与理想性在我这里达到了统一。整个世界就是我的外化和展开，这个世界是一个以我为起，以我为终的圆圈。全能悖论对我无效。我，才是真正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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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绝对精神。”归元者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错，正是黑格尔的绝对精神！”
“你说你是最初的因和最后的果。可是，因果这种东西，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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