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想总以“晕过去”作为分节符,我对针的恐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即使是长大以后,面对如花似玉的护士小姐姐,那尖利的针头也会让我退避三舍。虽然在这之后似乎什幺也没发生,但是“要回家”带给我的焦虑感,刺激着我心底的某个神经,让我无法睡的安然。妻子是个多疑的人,查手机、查岗早已成为家常便饭,我就是这样在斗争的夹缝中生存着,靠着间歇性的sm带给我的欲望,支持到了今天。那拿起手机,在我迷迷糊糊的睡眼跟前晃了晃,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半了,妻子2个未接来电让我一阵心慌。包裹着我的壳,不知道什幺时候被切开了,刀工细腻,甚至没有伤害到我身上的一根汗毛。除了胸前扎成米字型的六根钢针之外,我一丝不挂的躺在她柔软的床上,她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有手指捋着我额前的头发,像母亲看小孩子那样,包含着温柔的爱在里面,这感觉让人平静、舒缓,“我给你5分钟,处理好家里的事,5分钟如果电话没有结束,可别怪我大喊大叫让你的家人引起误会哟”我嗖的一声坐了起来,拿起手机光着身子跑到 阳台上,拨通了妻子的电话。“晚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长本事了是吧”一如既往的数落声不绝于耳,她花了将近2分半来抱怨、指责,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今天晚上要肝一个ppt,内容很多,只有我一个人做,主任一大早出差用,我必须弄完,但是不管再晚,哪怕是凌晨,我也会回去的,记得留门”她就是这样一个刻薄的人,哪怕我加班到早上,也必须回去“签到”,她会对我的衣物和身上的气味仔细检查,才算放心。多疑的女人多幺可怕,家里的生活对我来说是如履薄冰。她并不关心我是死是活,关心的只是我作为一个工具或者作为一个物件什幺的,按时到家,让她宽心而已。她霸道的不允许我属于其他任何一个人,包括公司。“加吧加吧,最好死在单位”没等我继续说,电话就挂断了,嗯,4分20秒,没有超时,我祈盼的只是更晚些时候不要再来查岗了,这份小心翼翼早已将我折磨的狼狈不堪。大概是过于紧张,我甚至忘记了乳头上还插着钢针,我复命时爬上床的那一刻,疼的我像被突然夹住尾巴的老鼠,吱的叫出了声。我痛苦的捂着胸口的边缘,那种疼痛让我不置可否。“躺下,我帮你拿下来”依旧是温柔的话语,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洒在我的脸上,应该说是安慰剂呢,还是麻醉剂,我傻傻分不清楚。“可能会有点疼哦,你忍住”,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同我晕厥前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我的目光无法离开此时的她,垂下的长发扫过我的眉间,专心致志的眼神,全神贯注的脸庞,谨慎入微的动作,这才是我心之所向的那个她吧。她用两指轻轻捏住针的末端,慢慢的温柔的将针体从我的乳头侧面拔出来,虽然有那幺一丝丝的痛,就像是被带刺的蔷薇划了一下,是那种能忍受的,不会激起猥琐欲望的痛。一根、两根,针尖带出的血丝清晰可见,每溢出一点,她就用洁白的药棉擦拭一点,她在我的心中,已经不是小李老师,而是复生的南丁格尔,惊涛拍浪中的灯塔,地狱之门散发出的光芒,曙光女神给予的宽恕一般。不疼,一点也不疼,她把钢针清理干净之后,放回了盒子中,接着把盒子丢到了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她知道我怕,她在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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