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蚕食（二）

月色阑珊，洁白的月光投过玻璃，照在了卧室的地面上，如同不被珍惜的珍宝。

“嗡嗡……”智能手表振动着，不断发出细微的声响，直到刘芮亲手将设定好的闹钟关闭，卧室才又恢复了安静。

手上的画笔被放下，尽管仍有些细节没完成。可刘芮还是决定停止了绘画，不断打量着自己的画作:白色的画纸上，只有一双脚，脚下微微隆起的角度，还有些从脚底凌乱四散的长发。

那是一张长着双脚的脸!

“还行，挺像你的嘛!”画本被放下，露出了那个和画本里一样的画面。那个安静待在柔软枕头里的脑袋，被刘芮双脚夺走五官，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静静地“欣赏”着刘芮为自己展示出的自画像。

“嗯，比你之前的那张脸是不是好看多了?”刘芮仍对着那张长着自己双脚的“脸”交谈着，并仔细聆听着对方安静的回答:那艰难地在刘芮脚下的，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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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是吗？那接下来继续下一个环节吧。”那双脚终于解放了它的囚徒，露出了那张已经越发变得贴合刘芮脚底的脸。尽管它仍在尽力恢复着它的本来面貌，可那恢复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甚至到了最后，也没办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方琼的确是变丑了——以刘芮能察觉到的速度，和她喜欢的方式变丑着。

离方琼承认喜欢自己的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刘芮非常满意这段时间以来她用自己的脚垢跟身体内外的肮脏对方琼的腐蚀，这个美丽的女人在这些带着臭味的玷污之下，脸上正在从内到外散发与她刘芮汗湿脚底一样的味道。尽管方琼并没有察觉，可她的确因为刘芮的脚发生了转变，而刘芮爱上了她这样的转变。

每晚上半夜必做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而现在刘芮要继续这个月里一直在持续的第二个游戏。

刘芮缓缓站起，双脚毫不客气地跨在方琼安静的脸上，一左一右地踩在方琼的枕头上，将柔软的枕头踩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时间不算很长，一只脚便又缓缓抬起。富有弹性的枕头虽然很快回弹回原有的形状，可上面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褶皱。原本洁白的枕头，也印下了一个淡淡的黄褐色的脚印。

“哈哈哈，你看看，你们多像啊!”刘芮注意到了那个被自己只是轻轻踩踏便被污染不复再初的枕头，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在说枕头，还是那个同样被污染的方琼。

刘芮抬起的脚并没有着急踩踏下去，她的目标似乎不再是那个方琼的脸了。绷直的脚尖，不断在方琼仍有些漂亮的脸上来回轻点，高高翘起的脚后跟，让这亵渎的动作看上去如同一曲优美的芭蕾。

直到最后，那只高傲如同天鹅般的丝袜脚，才停在了它早就订好的目标上:是方琼紧闭着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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