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两步,一切都为时已晚,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刻了。我用手撑住栏杆,胳膊用不上力,于是我靠近栏杆,把上半身往外探,打算栽出去。
胳膊上传来一阵温暖,她拽着我,力量虽弱,但很坚定。
谢谢你,陌生的天使,不过很遗憾,你无法拯救我。
我挣脱她,向前探身。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脖子上散开,随后迅速爆发,我的肌肉瞬间抖得不成样子。没了支撑,我跌坐在地上,浑身痉挛。
我看到那个天使拿着遥控器。
是电击止吠器!她怎幺会有这种东西的遥控器?
“看来我的伪音练得还挺好的。”她摘下口罩。
陌生的天使卸下了伪装,底下是熟悉的魔鬼。
“我时常在想,你就像一个替罪的羔羊,所替的罪却是毁灭你的人犯下的,毁灭你的罪过。”她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她自己说,“你受到了折磨,还要承担因这折磨而产生的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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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着,脸上泛起迷离的红晕:“你就是神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努力张大嘴巴,但是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你想问什幺?”她松开遥控器,把外套和围巾扔在我的身上。
带着她的体温,很温暖。
“为什幺?”我问出脑子里仅存的一句话。
为什幺什幺呢?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想问为什幺。
“我说过了,我是你的地狱,我要一点点地、彻底的毁灭你,你现在只是失去了金钱,但你还有社会关系、肉体、情感、智力等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呢。”她轻轻笑着,“你这可怜的羔羊,你的世界里以后只会有我一个人,你的地狱就是你的神明。”
我不明白,但我似乎又明白。
脸上烫烫的,我流泪了,但我并不悲伤。
闪光灯闪过,她用手机拍了张自拍。
“你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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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机屏幕朝向我。
屏幕的角落里,是一个滑稽可笑,冻得发青的可怜虫。它蜷缩在她的脚边,本能地寻找着温暖,即使这温暖是地狱中的火焰。
我看着这可怜虫,我看着这羔羊,我看着它,我看着他们,我看着我。
一阵热潮涌来,我射精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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